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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黑乎乎的客厅里,程皆坐在沙发上生闷气,他和温余生结婚一年多了,两个人谁也不管谁,最近他却很反常,反常到想要违反曾经的自己。
房门“啪嗒”一声开了,温余生醉醺醺的回来了,程皆阴着脸站起身扶住她:“又去哪儿了?”
“要你管。”温余生醉醺醺的,站都站不稳,整个人贴在程皆的身上,手在黑暗里不老实的指来指去:“不是你说的吗,你不喜欢我,我们谁也不管谁,爱找谁找谁。”
“哈哈……隔……”温余生打了个酒隔攀上他的肩调戏的吹了口气说:“想反悔?”
程皆好脾气的扶稳她,和她面对面说:“是,我反悔了。”
“不行,我都快喜欢上他了,你怎么能反悔呢。”温余生又笑又哭:“我不喜欢你了,我真的不喜欢你了。”
程皆安抚的轻轻擦她脸上的泪,像哄妹妹似的说:“好,不喜欢程皆这个王八蛋了。”
“你谁啊,王八犊子不许骂程皆,只有我可以骂,谁都不行。”温余生酒精上头,七摇八晃的挣开他,跑到沙发上,趾高气昂,一脚高一脚低,然后泰山压顶的趴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程皆无奈的认命照顾自家老婆了。
他们是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原本结婚应该是好事,可是人生哪有那么顺利……
两年前。
酒店里,两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,程皆和温余生坐在那里有些多余,话都插不上半句,安安静静的玩手机。
程老突然把话题扯到他们身上:“也是时候了。”
温父温母也附和着点点头:“是啊,是啊。”
程老又笑的开怀说:“你们两个小辈也该知道了,你们的父母从小就给你们订好了娃娃亲,这么多年不提是怕你们找到合适的不愿意,现在看来刚刚好。”
温余生从手机里错愕的抬头,满脸的不可置信。
程皆也好不到哪里去,生气的把手机摔在桌子上说:“我不同意,这都什么年代了,这些不作数的。”
程老不跟他一般见识,好脾气的问:“你有女朋友了?”
程皆被怼的哑口无言,他没有女朋友但有喜欢的人,可惜不是旁边的人。
程老知道他的事,他喜欢的人老是吊着他,一看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,所以他不给任何机会说:“就这么定了,下半年就结婚。”
说完拉着温家父母去茶馆喝茶聊天了,顺便商量商量婚事的事。
温余生从小就崇拜程皆,他学习好长得好,从小就是天之骄子,虽然她也不差,可她就是喜欢他,即使她知道他把她当妹妹。
“你为什么不同意?”
“余生,我有喜欢的人。”
“是吗,那她喜欢你吗?”
“……”
喜欢,他不敢说,他不确定范柔是否真的喜欢他……
温余生看着他的沉默,可笑的自嘲,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青梅竹马的喜欢怎么就这么廉价,难道天降就是真爱。
她不想和他待在一起,走了,一个人在繁华的街道上走走停停,看着人流,觉得可悲,她走进一家服装店,心情不好花钱来补,男人算个屁。
温余生手点着衣架上的衣服,心情很差,不想多说话。店员恭敬地站在一边服务。
突然映入眼帘一双小巧白皙的手指,她顺着手往上看,看到了熟悉的人――范柔。
她们和程皆都是大学校友,很熟悉。
温余生打量着她身边的男人,范柔看出她的意思,先发制人说:“这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“嗯,他只是范小姐的好朋友。”温余生明显不相信,但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范柔急了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范小姐,好好逛我先走了。”温余生连逛街的心情都没有了,不奉陪的离开了。
范柔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,生怕她会坏她的好事。
程皆不明白温余生想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温余生对他的感情,他只把她当成妹妹,有些照顾的妹妹。
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,程老办事效率贼高,什么司仪,婚纱,西装,这些都不用两人操心,甚至说他们都不用到现场,婚礼也是可以完成的。
“我也不同意,婚礼取消吧。”温余生坐在席间,考虑了很久说。
温母惊讶于她的决定说:“你不是喜欢他……”
“妈~!”温余生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妈。
程老早就看出来了,打哈哈说:“都是我这孙子不争气,婚礼必须举行,一定会给生生一个交代的!”
温余生早就看淡了,不喜欢不能强求,否则两个人都不好受:“程爷爷,不用了,我们真的不合适,程皆说的对,我只是他的妹妹,什么也没有,而且只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才叫婚姻,我们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程皆没有想到温余生会说这样的话,愣了半天才回过神:“生生,我……”
他出口才知道说什么都是无力的,低下头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有谁对不起谁,我们只是兄妹,仅此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不行婚礼一定要办。”程老有种被无视的感觉,发声声讨。
二人纷纷离席,独留两家长辈干瞪眼。
程老早就看好了温余生这个孙媳妇,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跑了,和温家父母商量了一下,决定用点手段非把两人绑在一个户口本上不可。
贵族圈里程皆和温余生要结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,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上到八十多岁的老爷爷,下到三四岁的孩童,几乎都知道。
温余生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,脚尖堪堪着地,手边放着喝了一半的洋酒,音乐声嘈杂入耳,话语声随着音乐的节奏空隙传入耳中。
“你们听说了吗?程家要和温家联姻了。”沙发卡座里的一群人中,喝的高了谈起了八卦。
“真的假的,范柔上次还说拿下了程少呢!”说话的女生打开微信朋友圈,食指随意的翻了翻。
手指忽然一停,眼中的酒精散了散说:“说曹操曹操就到,范柔刚发了朋友圈,配图还是程少送的蛋糕。”
旁边的人明显不信,歪着身子强撑着意识瞟了一眼。
上面赫然写着:谢谢阿程的蛋糕,我又大了一岁。后面还跟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包,下面配了张程皆给她拍的生日蛋糕图片。
一群人都发现了大瓜,手机传来传去,最后传到了温余生手里。
这一切好像个笑话!
手机里的照片:蛋糕旁边的男士手掌,不用想也知道是程皆的,温余生气笑的闷了一口酒,晃晃悠悠的离开了。
“阿程,你真的要和温小姐结婚吗?”范柔切着蛋糕,状似不经意的问。
程皆心里乱糟糟的,本来陪范柔过生日应该很开心才对,可不知道为什么,心里莫名的堵得慌。
他出神的想着,没有听到范柔的话,手机响了起来,打断了他的思绪,程皆不耐烦的接起电话:“喂,你最好有事说,否则……。”
“程少,温小姐出事了。”小助理吓得抢先一步说出了来龙去脉。
温余生喝醉了酒,一个人跑到天桥上面吹风,还跨越了护栏,边上的行人很是好心,尖叫了声,把她吓水里去了。小助理不清楚事情的真实经过,把另一番说辞讲给了程皆:温小姐被少爷嫌弃,喝醉了酒,想不开,跳桥了。
呵呵,跳桥你也真敢说。
程皆也顾不上范柔了,抓起椅子上的外套跑了出去,留下范柔一脸的不可置信。
他豪车飙到120迈,直奔第一人民医院。
“妈,我都说了多少遍了,我没跳桥。”温余生坐在病床上,酒也醒了大半,不停的解释闹出来的误会。
温妈妈知道女儿心气儿高,是真的,也不会认,擦着眼角的泪,点着头说:“妈相信,你绝对不是因为程皆才这样的。”
温余生松了口气,只是这气还没吐出来就又听到温妈妈说:“你只是太爱他了,想不开罢了。”
这下好了怎么也解释不清了,她是爱他,但也没到寻死的地步。
十五分钟后,程皆风尘仆仆的赶来了,他一上来就抓住她的肩膀看了个遍:“你没事吧?”
“没事。”温余生机械的回答问题。胳膊挣开了他,语气轻飘飘的说:“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程爷爷也马不停蹄的赶来了,一进病房就开始埋怨程皆:“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?余生出事了,你还在别人家里大吃大喝,你说你对的起谁!”
程皆第一次听着爷爷的话没有反驳,沉默许久后说:“爷爷,我要娶生生。”
“什么?”温母,温余生,就连程爷爷都发出了疑问。
程皆又郑重其事的一字一顿说:“我,要,娶,温,余,生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温余生不希望他因为愧疚或者是自责而娶自己。“你说过的,你不喜欢我,所以为什么要娶我,是可怜我吗?还是……还是你已经无所谓了,娶谁都一样……”
程皆不明白脑子一轴,为什么突然有种想娶她的冲动,豪车他很爱惜从来没开超过80迈,听说她出事的时候他怕死了,比自己出事还害怕,看到她没事,只是态度变冷了,他的心却揪着疼,可叹他自称喜欢范柔喜欢了很久,却第一次想明白喜欢的感受,还是在温余生身上,都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,但愿还来得及……
程皆摇着头不敢看她,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一旁说:“没有,娶你是我的责任,不是谁都一样。”
温余生还想再问明白些,她不喜欢强人所难,更不喜欢糊里糊涂。
程爷爷看局势有所缓和,孙子也被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所感化,终于愿意娶温余生了,心情美美的,说:“余生啊,你先休息,明天就办婚礼。”
程爷爷拉着孙子离开了病房,温余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把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,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。
范柔听说了程皆要办婚礼的事,气的在家又摔又砸。
“凭什么,就因为她有钱?”说着砸了一个白色的陶瓷杯,“温余生没看出来,你还挺心机,装可怜?”范柔又把餐桌上的所有东西一股脑的推了下去,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碴子,东西也乱糟糟的,活像被人抢劫过一样,范柔眼神松动了一瞬,盯着玻璃碎片划伤了自己的手臂:“装可怜?温余生你等着。”
婚礼如约而至,温余生一大早就被程老爷子找的人接去化妆,从早上一直忙到现在,连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,终于弄的差不多了,轮到新郎的时候却找不见人了。
上午10:00,程皆穿着黑色西服抱着范柔把她送去了医院,任凭手机不要命的响,程皆也没有看一下,人命关天他向来如此。
温余生小口的吃着蛋挞,刷着手机。
“叮咚”一声,信息栏上弹出一条微信消息,发件人是范柔:程皆在我这里,婚礼不会办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