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，我当然知道。”说着，商辞烨抬头看向商执桦，脸上表情依旧，他在做出这个事情之前，自然想好了结果。

商执桦气急，压根没有想到商辞烨会是这样的回答。

商驰钺更不会想到，这会儿震惊的看向商辞烨：“辞烨你在说什么！赶快和皇兄解释啊。”

商辞烨环视一圈，看向他们，笑容里带着丝许的轻蔑：“解释？我解释什么？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？该解释的不是皇兄吗？”

这连着几个问句，把另外两个人都问懵了，现在这里没有别人，也是商执桦给商辞烨最后的颜面，大概也是最后的机会。

只要没有别人，他大概还有可能把他保下来，可是他这又是什么态度，他又需要解释什么？

听了他这话，商执桦没有多问，目光只是一直盯着商辞烨，好像想从现在跪着的这个人身上看到自己皇弟的影子。

可是……没有了。

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寂，没有人开口，连商驰钺都知道事情早就没有那么简单了，这个时候他再开口也已经不合适了。

这样的沉默最后还是当事人自己打破：“怎么？很惊讶？也是，习惯规划好别人的人生，让别人按照你规划的轨迹来，突然不按照你的设想来了当然会很惊讶。”

商驰钺瞪大了眼睛，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
而商执桦看向商辞烨的眼神中更多的还是悲痛，对于他说这话多少有点意外，但是那种悲伤的情绪更甚，还透露出丝许的失望。

商执桦没有开口，商辞烨也就继续说：“做惯了皇帝，做惯了太子是不是还有点不习惯啊？”

话音刚落，商辞烨大笑一声，声音充斥着整个殿宇，刺的也不知道是谁的耳朵。

此时的商驰钺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，哪怕在战场上都能神色不变的人，这会儿也已经崩了情绪，而商执桦这位本尊，说不惊讶肯定是假的，只不过这么多年的教养让他控制住了情绪，也在不断的猜测到底是为什么。

“如果是有什么误会，又或者是有什么不满，你大可说出来，没必要拿东靖开玩笑。”商执桦这才开口，说到底，他自己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好了，大概也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
商辞烨满脸嘲讽：“误会？哪有什么误会？不满？谁敢对你不满啊？”

嘴上说的是这样的话，但是明眼人也都知道其中的意思。

商执桦皱着眉头：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
这样的暗讽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商辞烨到底怎么了。

商辞烨目光定定的，好像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场景，有些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别人到底为什么恨他。

他知道自己会成为阶下囚，但是这又何妨，也差不多够了。

“你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问题，还真是可笑啊。”商辞烨大概是回想了一下，是不是自己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太隐秘了，所以商执桦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商执桦也盯着商辞烨，好似突然间明白了什么，整个人都有些头疼，摁住自己的太阳穴：“你当真觉得我一点都不知道吗？”

这话一出，商辞烨也是一愣，商驰钺更是懵住了，他们到底在说一些什么？为什么就这么一会儿他就跟不上世界了呢？

“你做的事情，我知道，我没拦着只是想着不重要，你是我弟弟，如果你想这么做，那么没问题，但是你万万不该拿东靖开玩笑，如果是这样，我也保不了你，你明白吗辞烨？”

“你知道多少？”商辞烨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了，好像事情也开始和他预料的不一样了，本以为这是一场争吵，商执桦应该会很生气，可是他现在这是……什么态度？

商执桦有些无奈，只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天真，轻笑一声，喝了一口茶：“你以为赫连若都查得到的事情，为什么我会查不到？在东靖我还不如赫连若吗？辞烨，你太小瞧你皇兄了，你也太小瞧你自己了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放任我这么做？你不是最宝贝你的东靖吗？”一时间商辞烨的表情变得有一些癫狂，因为他发现这个结果和他想要的不一样！

商执桦这会儿也不在上面坐着，走了下来，看着被绑着的商辞烨，目光中透露出了可惜：“我以为按照你的聪明你会明白的，但是……没有。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商辞烨的语气转为咆哮，“商执桦！你什么意思！”

商执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，只是对着门外的人喊道：“来人，把烨王带下去吧。”

商辞烨还站在原地好，目光带刺，眼睛瞪得老大，好像要把商执桦看透了一样：“你说啊！你为杀了我啊！”

商驰钺虽然没明白，但还是于心不忍：“皇兄……”

商执桦摆了摆手：“驰钺，你也下去吧，有客人要来了。”

“是……皇兄。”他虽然不明白，但还是会听商执桦的。

人都走了，大厅有些黑，只有桌边的两根蜡烛，照亮了一片天地，商执桦没有让人再多点其他的灯，只是坐在这，静静地坐着。
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商辞烨朝着黑暗中突然开口了：“来了，我可是等了很久。”

“毕竟你也知道天谷城还需要我打理，多花了一点时间。”来人微微一笑，并没有任何的歉意，还多了一丝的嘲讽。

很显然，来人是穆景行。

然而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女声，很显然是赫连若：“穆景行，你差不多了。”

穆景行和赫连若慢慢走近，光影这才倒映在烛光里，商执桦知道他们会来，在等的就是他们，这会儿也是一点都不意外，听到了穆景行的嘲讽，他也不生气，也接着道：“南庭皇帝皇后来我的阵营，你们这是羊入虎口，还要这么嚣张吗？”

赫连若的脸彻底出现在光里，很自觉地点亮了旁边的灯，让整个室内更明亮了一些，虽然她也习惯黑暗环境，但是有些话还是得明着说。

“你很清楚抓不住我们两个，你也很清楚我们为什么来，就不用在这正锋相对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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