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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在“吴震群”神神叨叨的“对骂”声中,  沈黎看着段清泽略显诧异的神情,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是说错话了。

段清泽也从沈黎的表情看出了她的懊恼,似是很感兴趣地笑问:“姐姐在心里骂我什么?”

沈黎立即坚决回道:“我没骂你,  我怎么可能骂你!”

段清泽笑弯了眉眼,  摸了摸沈黎的面颊道:“姐姐,你真是太好玩了。”

沈黎:“……”这边不建议用“好玩”这种词呢亲,怪让人害怕的。

段清泽垂眸看着她,用诱哄的语气道:“我想知道姐姐心里都是怎么想我的,我保证无论姐姐想什么我都不会气,  告诉我好不好,姐姐?”

沈黎心道,  傻子才信你。

她抬眼看着段清泽,似是迟疑:“真的?”

段清泽道:“当然,我怎么可能真的生姐姐的气?”

沈黎好似放心了,  便吞吞吐吐道:“其实我也没想什么……我就是觉得,  吴震群和丁圃山他们……变成这模样有点可怜。”

她当场看着段清泽做出这种变态操作,  心里有点想法也很合理吧?

段清泽轻笑道:“姐姐就是心太软了。放心,  他们如此也不会很久,再过几个时辰,  总能决出胜负。”

沈黎闻言也不知是否该松口气,到头来还是有一个要消失。她猜多半留下的是丁圃山,  丁圃山好歹曾是分神修士,  不至于连个筑基修士都斗不过。

假如不看中间这折磨过程而单看结果的话,  这事好像也能接受。

——可正因为有了这中间的折磨,  她才愈发惧怕。这就是段清泽的行事风格啊,  他即便现在还不是真正的魔尊,也保留了习惯呢。

“若他们决出胜负了,  你要如何?”沈黎问道。

段清泽道:“赢的若是吴震群,便杀了。若是丁圃山,便饶他一命。”

沈黎想了想,大概能明白段清泽的标准。

吴震群是妙法阁的人,来来回回抓了不少修士,包括她,无论怎样都要死。

而丁圃山不是妙法阁的人,分神的他待在一个资质不行的筑基身体里,哪怕脑子里有再多好功法练不上去也是白搭,眼看着寿命一天天耗尽还不知多受折磨,段清泽对此想必是喜闻乐见。

见沈黎不语,段清泽问道:“姐姐怎么看?”

沈黎道:“我觉得你开心就好。”

段清泽粲然一笑:“我就知道姐姐会喜欢。”

沈黎一怔,段清泽对这两人的最终处置,还是他按照她的喜好做了调整的?

确实,若算起来,丁圃山光想想,主观恶意有,但毕竟并未实施,所以相对应的惩罚较吴震群为轻。换个角度来说,段清泽好歹给了丁圃山一个身体,不然说不定丁圃山都撑不到找到合适的夺舍对象。

他这是在他的喜好和她的喜好之间挑了个妥协点。

沈黎忽然想起之前段清泽的问题,他问她,若他丧尽天良,坏事做尽,她还会不会爱他。而她此刻却想问一句,若她不是他的姐姐,他是否还会对她如此宽容?

然而这问题不会有答案,他还是“阿泽”时给出的答案毫无参考意义,他重新成为魔尊时答案当然是否定的。

“姐姐在想什么?”

段清泽忽然轻轻捧起沈黎的脸,让她看着他,漆黑的眼眸中隐隐有光芒闪动,“我总觉得姐姐现在想的东西我不喜欢。”

他抿紧唇,似有些焦躁地说:“姐姐有什么心事定要跟我说,不要自己做决定。”

沈黎强笑道:“当然。我做什么决定绕得开你呢?”

段清泽沉默,他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无力感,面对他无法掌控的事物,他很想做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去做。

最初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喜怒无常的娘亲,想亲近她,却怕被她推开,后来是当药人时吃尽了苦头,他想逃离却无处可逃,再到后来,他伤重被抓入妙法阁,不肯妥协便日日被人用刑,疼到失去意识时迷糊地想,为何是他,为何老天不肯让他过几天轻松日子?

不,不对,有过的,他跟姐姐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就很轻松,前所未有的愉悦。

段清泽对于自己的记忆有了一瞬间的困惑,但他很快便自动忽略记忆中的不协调,几近笨拙地向沈黎传达自己的担忧和想法:“姐姐,我值得你依赖。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
他突然顿住,随后有些慌张地曲起手指,去擦沈黎不自觉留下的眼泪。

沈黎其实不想哭,但她没忍住。

眼前的段清泽和她惧怕的段清泽其实是撕裂的,每当他做出一些跟她印象中魔尊相似的举动时,她实际上是被“未来记起一切的魔尊”吓到。

而眼前的这个段清泽,她或许已不再能看透,却至少是笨拙而赤城的。

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安,想要安慰她,想要给她力量,却不知他本人才是那个让她不安的源头。

她甚至不能明确说出自己在哭什么,只是这一瞬间的心酸难耐。

“姐姐,我可是说错了什么?”

此刻的段清泽怎么都不可能猜到沈黎为什么哭,他边擦她的眼泪边紧张焦灼地问。

沈黎放纵了自己这一刻的脆弱,什么都没说,只是张开双臂往前一扑,将自己整个儿埋在了段清泽的怀中。

就一分钟,不,十秒也足够了,就让她忘记眼前的人才是她一切恐惧的源头,就让她以为她搂住的这个人,真的可以帮她。

段清泽起先有些诧异,随即对此有了自己的理解,欢喜地紧搂住沈黎,声音很是轻柔:“姐姐很感动吗?我会说到做到,以后做姐姐的依靠。”

沈黎半晌没有吭声,她在心里默数,等到了十秒,她已把眼泪都蹭在段清泽的胸前衣襟上,呼吸也恢复了平静。

感动吗?她是真的不敢动,不敢擅动。

沈黎微微用力想推开段清泽,后者却用了些力量,将她禁锢在他怀中。

沈黎:“……?”干什么?

接着她便听到了好像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:“杜莹来了。”

沈黎一震,愣了几秒才意识到,这是传音入密啊!虽然她是没法主动传音给段清泽,但他这个洞虚的传音她当然可以接收到。

随后她才注意到段清泽传音的内容。

杜莹来了……可段清泽为什么不直接去杀杜莹?他从前也不是这么谨慎的人啊……

沈黎忽然想起,当初戮天宗长老徒弟在清凉谷药田那儿逮住他们时,段清泽跟他打前实际上是默认了她的离开。

因为她太弱了,所以他不能直接跟一个分神开打,那一定会波及到她。分神不是元婴,面对洞虚还是能挣扎几下的,而杜莹本人是分神巅峰,她怕是比别的分神更能蹦跶。

沈黎明白了段清泽的意思,便也安静地等待着。

只过了数息,段清泽便松开沈黎,面上多了几分凶戾:“姐姐,杜莹到了却不现身,只敢用神识查看,着实懦弱。她不来找我,我便去找她,你待在角楼,不要乱跑,我不会让任何金丹以上的人进入角楼。”

沈黎连忙道:“好,我去找林之存。你去找杜莹吧!”

段清泽不太想听到沈黎嘴里说出林之存的名字,但她在林之存身边确实安全些,他便默认,随后忽然弯腰贴了贴沈黎的面颊,矜傲一笑:“姐姐,我去去就回。”

段清泽放开沈黎后便飞上半空,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。

沈黎站了片刻,只见一旁的“吴震群”还在“自言自语”,根本没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,也没有管他,转头去找林之存。

段清泽手中已有她的木簪,跑是不要想跑了,一旦跑了,被他逮到那就怎么都说不清了。

但她也确实不想坐以待毙。

现在段清泽不在身边,她能向林之存求救吗?以林之存的正义感,多半会帮她想办法,但他又打不过段清泽,所以多半想的办法也没啥用。

还是一样的困局,她能求救的人在对上段清泽时连自保都难,她也无法自私到把他们牵扯进来。

沈黎担忧地往远方看了一眼,她即时的危机其实是段清泽跟杜莹的这一场架打完,他的岁数又会有怎样的变化。

当初他打完长老徒弟后,就直接暴涨到了十四岁,那这次之后呢?只会继续暴涨,还是直接恢复?

很快沈黎便跟林之存汇合,并将段清泽去找杜莹的事说了。

林之意闻言,似有些意动。

“林道友,你想去帮忙吗?”沈黎道,“恕我直言,那不是你我能参与的战斗。”

林之存道:“我明白。”

他其实是想去徵楼确定下他所找寻之人,是否真的不在了。之前他们不能擅动是为了迷惑杜莹,如今杜莹已来,那他便也可以动手了。

五楼楼主还剩下三位,商楼楼主是元婴,他打不过,自然只能留给段前辈。而徵楼楼主是金丹巅峰,羽楼楼主是金丹中期,都是他能匹敌的对手。

之前他请求一起来帮忙,到现在为止却什么都没做,此刻总要做点什么。

林之存从储物袋中取出长剑,仗剑而立,眉目英挺的他如同画本中的仙君般潇洒飘逸。“沈道友,接下来便麻烦你看着孟宛,我去徵楼和羽楼一趟。”

林之存对沈黎微微颔首,也不等她说些什么,便浮上半空,选了个方向飞去,留下沈黎和孟宛面面相觑。

孟宛此刻自然是被封禁了丹田,不然林之存也不能放心把沈黎留在这里。

孟宛听到了沈黎的话,等林之存一走便道:“沈姑娘,杜莹……此刻在何处?我想亲眼见到她陨落。”

沈黎道:“不知道,我的同伴去找她了。你放心好了,她今日必死无疑。”

一个分神巅峰的大能在沈黎嘴里是如此的轻描淡写,孟宛面色有些复杂,忽而长长叹息道:“只可恨我至今还只是筑基,无法亲自手刃杀父仇人。”

沈黎沉默数秒后才说:“别人帮你报仇也没什么不好。你的杀父仇人毕竟是你亲生母亲。”

孟宛神情恍惚,喃喃道:“是啊,她毕竟是我的母亲……”

可此刻她面上并没有懊悔不忍心,只是一片平静。

沈黎心里装着许多的事,又不愿自己胡思乱想,便问孟宛:“可以跟我说说你和花奉生的故事吗?不想说也没事,我就随便问问。”

孟宛一怔,见沈黎只是全然好奇,并没有任何鄙夷,她浅笑着说:“没什么不能说的,我也很希望有人能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。这些事在我心里憋太久了,今日能跟你们和盘托出,我心里也好像放下了一块心事。”

沈黎便明白了,孟宛也愿意说出她和花奉生的事,如此一来她就能彻底将花奉生放下。

毕竟人都死了,看孟宛的意思她又不打算替花奉生报仇,那除了放下还能如何呢?

另一边,段清泽径直往杜莹所在飞去。

杜莹此刻正在商楼,但她并没有现身,只是在暗处看着商楼楼主何盏。

何盏是个眉目清艳的女修,因为宫楼楼主和角楼楼主的失踪,她也难免心生不安,之前她已去找过羽楼楼主葛十里,问她能否联络到阁主,却被羽楼楼主打太极敷衍了过去。

商楼对外的几个院子今日亦十分热闹,即便何盏心中再不安,该做生意还是要做,不然阁主那边说不过去。

段清泽到达时扫一眼就有了杀意,在何盏发现他前,他已以肉眼难以捕捉到的速度,突然现身何盏身后,取出储物袋中断剑,刺穿何盏的上下丹田。

何盏连敌人是谁都没看清,便失去意识彻底断绝了生机。

段清泽嫌恶地推开何盏的尸身,细细看着自己的双手,确认没有沾染上血迹,随后才低笑一声:“自己人被杀了,也不出来吗?”

此地是何盏的住所,她因不安而没留人伺候,此刻院子里安安静静,片刻后才有一人立上墙头。

那是个身量高挑的女子,面上戴着无法窥探的面纱,只露出一双沉静的双眼。

杜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段清泽道:“阁下好手段,不知是何方神圣?”

段清泽微微一笑:“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。杜莹,今日便是你的死期。”

杜莹道:“不知我何时得罪了阁下?我先给阁下赔个不是。”

她察觉到眼前之人修为比她高,人也比她年轻得多。这世上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洞虚?是新近从分神升上去的吗?可她却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过。

她自然不愿意跟此人为敌,且不说能否打过的问题,他们二人若在此地打起来,她花费近五百年时间建立的妙法阁怕是要毁于一旦。

段清泽冷冷一笑:“拿你的命来赔罪吧!”

话音刚落他便冲向杜莹。

杜莹心中早有戒备,忙跃起飞向半空。

眼前之人若是新晋洞虚,她倒也不怕,她离洞虚也就一步之遥,有法宝在手,不见得无法对抗这根基不牢的洞虚。

可倘若对方并非新晋洞虚呢?

这个可能,杜莹想了想便否定了,她知道的洞虚中,并没有人跟眼前人相符,最有可能的还是这是个新洞虚。

杜莹在升至足够高的距离时才停下,她生性谨慎却并不畏战,能站到如今的地位,也是她一场场战斗打过来的。

段清泽胸腔中涌动着浓烈的杀意,眼前之人就是让他受那三个月非人折磨的罪魁祸首,今日他就能杀了她。

他手中依然握着那柄断剑,恣意悬浮半空,冷漠盯着杜莹。

“来受死吧。”

杜莹成为盾星门长老以来何时受过这种挑衅,她当下冷哼一声,背后忽然凭空出现一座编钟。

她以指为锤,敲出咚的一声,声波裹挟灵力定向袭向段清泽。

段清泽抬剑一劈,竟生生用断剑将灵力劈开成两半,从他身体两边绕了过去。

杜莹冷然一笑,手指如飞,敲出接连不断的巨响,一声声或重合,或相撞着冲向段清泽。

段清泽提着断剑傲然而立,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。

徵楼中,隐约听到空中的音乐声,正在对峙的林之存和范春泉不约而同往上看了一眼。

“那是一位前辈在战妙法阁阁主。”林之存道,“而你的对手,是我。”

范春泉是个身量不高的女子,面容乃是修真界少有的普通,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仿佛某种能吸摄人心智的法宝。

“强闯我徵楼者,死。”范春泉缓慢而僵硬地展开一抹笑,眼里渐渐染上嗜血的光芒。

她手中是一柄漆黑如墨的鞭子,她忽然甩动着鞭子,在空气中打出啪的一声巨响,随后朝林之存奔袭而来。

林之存持剑而立,静静地看着范春泉,直到她靠近,一套家传剑法便随着剑尖挑开长鞭而如同行云流水般展开。

他自小习剑,剑是他最信任的伙伴,此刻剑不再是剑,而是他手臂的延伸,长剑与他不再是分离的个体。

长剑化作漫天剑影,好似一张大网,将范春泉和她的鞭子笼罩其中。鞭子柔软,如同灵蛇般遇破绽便钻,想要找出一条出路,然而这剑网太密,刚钻出一处破绽,便会迎面撞上凌厉的剑气,不得不退回去。

孟宛低头,露出些许羞涩,当时她是如此胆大包天,竟就在杜莹的眼皮底下做出了不符合她身份的事。可她还是做了,那是另一种背叛。

半空中的动静让妙法阁早乱成了一团,羽楼楼主葛十里刚离开羽楼,便迎面撞上林之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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